“好吧好吧~”
秦舒以为商凝只是买一点东西,不过看商凝这个架势,应该是想把超市搬空。
“商凝,你买这么多,用得完吗?”秦舒问。
“总会用到的,去二楼吧。”商凝说。
秦舒很有眼力劲地接过商凝手中的推车,上扶梯时遇到了任意。
“商凝!”任意挽着一位老人向她们走来。
“巧啊。”秦舒对任翘安点头颔首,“你们也来逛啊。”
“嗯,买点东西。”任翘安说。
秦舒微笑地看着一旁的老人,礼貌地说:“奶奶好。”
任意对老人说:“姥姥,她们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“奶奶好。”商凝说。
老人头发花白,眼睛有些看不清了,精气神却很好。
“你们好啊。”老人松开任意,走上前双手捧起商凝的脸,仔细瞧了瞧,“孩子,你是不是瘦了?”
商凝:“学校的伙食不好。”
老人松开商凝,又捧起秦舒的脸仔细瞧了瞧,“你也好。”
秦舒弯腰低头,受宠若惊地看着任意,任意耸肩无奈:“看来我姥姥喜欢你。”
秦舒一脸认真对老人家说:“奶奶我跟你说,任意平时在学校可努力了!乖巧听话又文静!”
任翘安听到这话震惊地望着她们,又看见商凝笃定地点头,还“嗯”了一声?!
任意,她!文静?!乖巧?!
任翘安很确定,这些词不是形容自己妹妹的。
任翘安低头抿嘴,踢着地板,心想:“这地板拖地真干净。”
“姥姥,你听见了吧~我平时可乖了。”任意晃着老人的胳膊撒着娇。
“知道啦,知道啦。”
秦舒问:“你们还逛吗?”
任意摇着头,“不了,我们马上回去了。拜拜。”
“学校见。”商凝说,“奶奶拜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老人说,“路上小心。”
几人走后,秦舒问商凝:“你还认识任意姥姥?”
商凝:“只认识任意姥姥。任意初中三天两头违纪,被罚打扫卫生,老师让我看着她。任意每次都拉着我偷偷回家,然后任意姥姥每次都会做好吃的。”
商凝听见秦舒叹气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想到我妈和我外婆了。”秦舒说,“我妈特别特别孝顺我外婆,但我外婆好像不喜欢我妈。”秦舒说,“我问过我妈,我妈说,外婆自外公去世就这样了。也没告诉我原因。”
“不是所有父母都喜欢子女的。”商凝看着货架,思考往推车里扔什么合适,“生孩子的理由有很多。”
商凝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,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合适,补充道:“可能成年人的世界比较复杂吧。”
“要说我外婆不喜欢我妈,但也不至于。”秦舒说不上来那种感觉,“总觉得我妈对我外婆很愧疚,挺奇怪的。”
“我的人际关系太简单了,也分析不出来什么东西。”商凝说,“结账吧。”
秦舒把商凝送到楼下,商凝问:“我们在学校还要避嫌吗。”
秦舒想了一下,“就按照没在一起的状态相处吧。”
还是得要避一下嫌的。
商凝回到家,诺大的房子里只住着她一个人。
商凝想着秦舒说的话,商钧对宁阙山,应该也有愧吧;就像她对宁凝一样。
新中这届高一因为暑期疫情的原因,没有参加军训,惹得高二分外眼红,高三已经无所谓了。
在新生开学典礼上,商凝和秦舒分别作为文理生代表在国旗下讲话,说得好听是分享经验,其实讲的东西换汤不换药。
二人拿着话筒齐声说了一句“乐学善思,笃行致远”立刻逃回班级队伍里。
“感觉如何?”宋颂站在秦舒前面问。
秦舒:“……”
“此时无声胜有声啊。”宋颂说。
秦舒咬牙切齿,“回校前一天晚上才告诉我和商凝,我服了!”
宋颂安慰她:“我听着,觉得你写得挺好的。”
要不是能和商凝站在同一个地方,秦舒真想请早读的假,在家多睡会儿。
黎绛扭过头,说:“我们学校还没成年,小孩子不都喜欢炫耀。”
“适当炫耀可以,像学校这样孔雀开屏——不行。”秦舒说。
“讲什么呢!”狼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,逮到她们讲话的几人一顿呵斥。
“升国旗还讲话,怎么给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做表率!”狼王把矛头指向黎绛,“还有你!”
黎绛:“啊?”
“校服拉链都不知道拉上!裤脚卷上去想干嘛?去校外巡视!”狼王看着黎绛把拉链拉,裤脚放下后,又跑到后面训男生了。
“行了,想笑就笑吧。”黎绛无语道,见秦舒笑了,“我靠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幸灾乐祸!”
“谁笑你了。”秦舒否认,宋颂顺着秦舒的目光望去,也嘲讽黎绛一句:“亲亲,少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