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你腰这么细,给我摸摸。”任意开始无赖。
柳念知道任意是什么德行,咬牙切齿道:“死滚!商凝的腰才细,你去摸她的。”
“那不行,我不能带坏她。”任意说
柳念一听这话急了,“嘿,你几个意思。”
任意一脸贱兮兮地模样,噘着嘴忸怩地说:“就,就是你想的那样喽。”
二人瞬间打闹成一团,任意躲在付琪琪身后。
付祈蓁连忙说:“柳念,你那发型要乱了!”
柳念瞬间站得笔直,手帕一挥,摸着盘好的发型,做出一副腔调来:“不同你计较。”
林鹤娴过来,说:“快到我们班了。”她顺便提醒一下李壮,“大壮,凶狠。”
李壮点头,重复了一句:“凶狠。”
帷幕拉开,台下一班的人瞬间鼓掌。柳念一身旗袍,引起不小的起哄声,等掌声渐熄,他们开始了表演。
一班演得是《雷雨》第二幕开始到课本上的内容结束。
柳念大笑着跑下,仆人也下了。庄子毅“点”了一支烟,装模作样地说:“这是太太找出来的雨衣吗?”
任意看着他说:“大概是的。”
高丽在台下看着,任意不卑不亢,却是很隐忍。她对一旁的老师说:“这小孩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。”
庄子毅和任意的戏份占了大半,等李壮上台,台下的同学“哦呦”一声。
庄子毅看茶杯里居然有茶水,他突发奇想,走到椅子边坐下,慢悠悠地拿起茶杯,喝了一口,然后在轻轻放下,语气轻松且瞧不起地说道:“哦——那么,那三个代表呢?”
他的姿态和李壮所演出来的疾恶如仇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一个傲慢的资本家形象进入同学们的视野,台下响起不少怒骂声。
元益清上台,不知是台上太滑还是他脚滑——他直接滑跪到庄子毅面前,大喊一声:“爸爸,这是不公平的!”
一班的同学事先看过他们的表演,知道这是意外。他们不是笑不出来,是不敢笑,都捂着嘴低着头。
后面的同学以为这是改动,鼓起了掌声。
“哇塞,这么拼!”
“好厉害,膝盖不得疼死。”
……
庄子毅看着元益清眼含泪水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,心想:“妈的,你哭什么,我才想哭。”
庄子毅掐着大腿,强忍住笑意,立马接住了戏,大吼一声:“你少多嘴,出去!”
演完的时候,柳念领着他们谢幕。
下台后,庄子毅扯着元益清的领子骂:“你跪什么!我问你跪什么!你大爷的我差点笑场!”
任意说:“庄子毅,替我骂一嘴,我嘴皮子都咬破了。”
元益清自知理亏,无奈道:“太滑了,膝盖都疼死了。”
“鬼扯!”庄子毅不依不饶,“柳念还踩着小高跟呢,怎么人家稳稳当当!”
“我错了我错了。”元益清求饶,“我请你和任意去小卖部还不行吗?”
“好了,别闹了。”林鹤娴打圆场,“去观众席,后面还有几个班要演,不看白不看。”
高丽问元益清:“膝盖没事吧。”
元益清摇摇头,说:“没事的,老师。”
高二二班的《祝福》作为压轴剧目,二班进行了简单的倒叙。
帷幕拉开,“祥林嫂”和“柳妈”蹲坐台上。“柳妈”不耐烦地将菜扔进菜篮子里,说:“祥林嫂,你又来了。”
“祥林嫂”向后缩了缩身子。
“我问你:你额角上的伤痕,不就是那时撞坏的么?”
观众的情绪被带去了,任意和付祈蓁比较感性,她们擦着眼泪,说:“好可怜。”
随着剧情的推进,“咚”的一声,台下一片哗然——演祥林嫂的学生竟然跪下了!
商凝原在心里复盘秦舒的表演,被这动静惊到,身子微微一震。坐得近的同学清楚地看到演员脸上的泪珠,学生声泪俱下,手伏在膝盖上以支撑身体,惶恐地说:“我捐了门槛了!我已经在土地庙捐了门槛了!!”
这里的改动让不少人落了泪。
“四婶”摆摆手,无可奈何,只喊了声:“祥林嫂!”
“祥林嫂”脸色刹作死灰,不哭也不喊了,木然地起身,佝偻着身子走开。
等“祥林嫂”再次上台时,她的身体倚着一块门槛,用着哭腔念着独白:“我真傻,真的。我单知道雪天是野兽在深山里是没有食吃……我真傻,真的……”
原以为大屏会放雪景,没想到台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“大雪”。
“祥林嫂”拿着那块门槛倒在了雪里,最后一句台词是“我的阿毛”。帷幕后传来了热烈的鞭炮声,筷碟杯盏相互碰撞,祝福声一句接着一句。
帷幕慢慢拉上,台下响起了经久的掌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