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舒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,一个暧昧至极又十分绮丽的梦。
抬眼望去,入目的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实,房间里的光很暗,窗帘还仅仅把窗蒙起阻隔住光进来,迷迷蒙蒙间一道高挑的身影在她身上跨坐着。
但她的脸却是模糊的,温舒白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女人的样貌,可印在她眼帘中最令她目眩神迷的却是那薄薄的红唇。
她看上去很有攻击性,舌尖不经意间从唇角滑过,一闪而过的粉红牢牢抓住温舒白的视线。
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躁动,温舒白想忽略掉身上每细胞都在叫嚣的烦躁,但她的视线落在那红唇上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躁动源自于何处。
有些口渴,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,那种香醇的气味毫不避讳的朝她鼻尖涌进。
不知道她的舌尖是不是还残留着刚刚饮过的酒香,温舒白伸手攀附上女人的脖颈,她的脖颈很细,但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透露着紧实的力量感。
她一定是醉了,才会做这样一个暧昧又绮丽的梦。
女人耳朵上坠着的黑宝石像是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,它与旁边白皙的皮肤对比太过于强烈,白皙耳垂倒是看起来很绵软,温舒白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吻上。
很凉。
不是黑宝石,而是这软玉般的耳垂。
女人的呼吸好像粗重了一些,低沉的声音在温舒白的耳边响起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是谁?温舒白混沌的脑子实在转不动,她凭借本能般吐出个字眼,女人听后低低的笑了声。
像是心底都被她的笑钻进去似的,温舒白只觉得听到这笑声时仿佛心底的空缺瞬间就被补上了,这一刻,她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,心里酸酸涨涨的。
酒香好像更浓郁了,温舒白迫不及待的拥紧怀抱汲取着酒香的来源,女人似乎是没想到她的动作怔了下,但随后按住了她的后颈。
一阵酥麻从后颈处逐渐爬上全身,女人的指尖定是带着什么魔力,不过是简单的轻粘慢挑的动作,温舒白瞬间就蓄满了泪水,她抬头急切的想要望过去,那红唇却凑了下来。
在浓郁的酒香中,温舒白颤抖着,红酒香让她的脑子变得更加迟钝,但她却本能的跟随着浓郁的酒香战栗着,然而最后,在她就要与浓郁的酒香融为一体后,这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的酒香却骤然消失。
甚至连堵着她呜咽的红唇都消失了,温舒白的眼泪终于落下,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充斥在心底,巨大的失落和疲惫交杂在一起,她望着女人起身的动作沉沉睡去。
黑白灰色调的房间里原本是禁欲的味道,而现在弥漫着满室的红酒香,细闻之下还有若有若无的甜腻草莓味,纪闻背上早已布满细汗,她随手把变得濡湿的耳垂擦干,一举一动间漂亮的肌肉线条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魅力。
床上的温舒白此刻亦是满身汗,在床边散发着橘光的台灯照射下,她看上去颇为脆弱。蜷在床角落里的她此刻紧紧抱着一块不大的布料,甚至被乌发遮住的脸还努力地往布料上凑,像是在拼命汲取着最后的红酒香。
纪闻把自己的吊带从她紧紧攥着的手中抽出,果不其然她睡得更不安稳了,微颤的睫毛看上去好像雨打湿的蝴蝶翅膀。
地上有几个红酒瓶子,纪闻套上衣服后坏心眼的找了个干净点的塞到她身边,她的眉头蹙起,但最终还是接受了这股相似的味道。
门悄然阖上,换气扇开始工作,清理掉一室暧昧。
纪闻的脸色不太好,但她的心情却不错,手指上还残留着浓郁的草莓香,闻久了倒也觉得清甜。
偌大的别墅中,纪闻像个幽灵般从二楼的房间回到一楼,她记得元宁向来是把药剂放在一楼的,浓郁的红酒香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蔓延,不过片刻,别墅里都充斥了满满的酒香。
像个酒窖,纪闻皱眉。
她当然不会反感自己信息素的味道,她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濒临失控的感觉,但不代表她喜欢麻烦。
要是温舒白醒来闻到她信息素的味道就麻烦了,纪闻掰开玻璃药瓶将药液注射进自己的体内,片刻后,身体中翻涌的欲望渐消,别墅里的酒香也逐渐消失殆尽。
还未入夜,纪闻平复了下信息素冲了个澡掏出手机翻看起了通讯录,她记得今晚好像和哪个小宝贝还有约。
翻了一阵后,纪闻终于在备注上看到了今天的日期。
【9号20点,林恬恬,9栋301,爱戏剧】
还有一会,纪闻垂着眸子思考了片刻,客厅的柜子里有个夹层,她从夹层中抽出张简单的卡片放进包里,片刻后一辆低调的迈巴赫从别墅区中冲了出去。
再次醒来,温舒白睁开眼打量起四周,深灰色的沙发上睡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,她下意识地望向女人的唇,仔细观察了片刻后舒了口气。
还好还好,她只是做了个梦,不是睡了个女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