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洛安的时候还好,不论是往庐州还是往凤翔,信件一个月就来回了。
在裴家日子难挨,她每月全赖家里的来信才能支撑下去。
到了河西后,她叫贾大问了邮驿,往庐州去封信再收到回信,三个月时候都怕不够。
为这个,她暗自难过了几日,思亲之情更甚。
现在二十多日就能和家里互通有无,比在洛安时还方便,冯妙嫦忽然就觉着河西也没那么荒僻了。
信里给家里说了她要再嫁的事后,她还问了大兄和二兄的情形。
明年二兄要参加乡试,后年大兄要参加会试,两人埋头苦读之余也要保重身体才好。
还有妹妹的婚事,只看徐夫人在和离时对自己的赶尽杀绝,冯妙嫦估摸着妹妹和徐家的亲事徐夫人应该已经找由头给退了。
冯家本就没落了,三房在冯家又不显,妹妹这样被退了婚,再谋婚事就艰难了。
这也是冯妙嫦最过意不去的,本想给妹妹谋个好亲,将来姐妹俩同在洛安也有个照应,结果
反害苦了妹妹。
只能寄望于后面大兄和二兄都中了,父亲再更进一步,就如茯苓刚说的那样,给妹妹找个家境稍差些的举人进士嫁了,会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到时有父兄撑腰,她这边再给多贴些嫁妆,怎也要妹妹过上舒心安稳的日子才成。
思来想去,冯妙嫦在信里也写了,说妹妹才十六,好饭不怕晚,索性等两年再谋亲事。
她相信家里应该也是这般想的。
关于七爷应下给父亲升五品的事,冯妙嫦还是不准备应。
虽说她和七爷成了一家,将来齐王要成不了事,她也要跟着七爷一损俱损。
可她现在对外是死人一个,她出事是牵连不到家里的。
如此,家里正该置身事外,富贵险中求的事儿还是能不沾最好。
听风院里,西岭很快就翻好了黄历,圈了几个宜嫁娶的好日子给七爷过目。
“七爷,冯掌柜都允了早些办,不如就六月十八日?”
“今儿已是是十二了,还剩六日不到,走六礼都不够,爷干不出这样事来。”七爷往后点到,“就二十八吧!”
西岭也醒过来,虽说这会儿七爷就是明媒正娶了,将来回去也不会做数。
可走了六礼的终究不同,后面论位次的时候,他和玄字那帮正可借着这个帮冯掌柜往前争一争。
“那我就按这个日子操办起来。”
歇晌都省了,西岭这就给仆役们都招集起来,
府里开始忙活开来。
他又颠颠跑去枕霞轩和冯妙嫦说了。
上午看西岭着急的样子,冯妙嫦已做好了没几日就办的准备,她还猜着会是十八日呢。
这会儿听着是六月二十八,意外后,心里却熨帖的。
现成的机会,西岭当然要给七爷卖好,和冯妙嫦说了都是七爷的体贴。
离了枕霞轩,西岭赶紧打发人去请定阳城里最有脸面的官媒,一个下午给纳彩问名两礼走了。
很快府里上下都知道七爷和冯掌柜要办喜事了。
随着媒婆离开,没多会儿府外头也都知道了,等傍晚的时候 ,定阳城里差不多都听说了,燕七爷要娶他那和离归家的表妹了。
风尘仆仆赶来的玄一,玄二,玄十三人,在定阳东城门口排队进城时就听人在说这事儿,给三人听得一脸懵。
再三问了是燕汲燕七爷没错 ,三人还是有些不大确准。
七爷的表妹不都在洛安么?没听说他还有和离的表妹呀!
就不认那门婚事,七爷什么闺秀娶不到,何至于娶个和离的!
三人进了府,一照面见到迎出来的玄五,别的先都没问,揪着他就问这事儿。
玄四早和府里这些玄字的通了气儿,玄五迎出来就是怕玄一三个见七爷时多嘴说些不该的,赶在三个见七爷前说这事儿呢。
听玄五说完,玄字的一向共进退,玄一三个虽还没见到冯妙嫦,已认下她了。
见了七爷后,又拜托了西岭,玄一,玄二,玄五,玄十跟着西岭来枕霞轩给冯妙嫦见了礼。
至此,西岭和玄字跟冯妙嫦改了态度,说话行动间当她半主待的意思。